今生的因緣

 

左慧玲

 

※童年

  

今生,我在南京投胎,香港出生,台北長大。

  

童年是快樂無憂的。記憶中有的是與同儕玩伴的熱鬧嬉戲;是倚著收音機聽中廣「紅樓夢」的悠然神往;是秋日午後在收割後的空曠田野中的肆意奔馳;是在學校防空壕上抓著大棕櫚葉學武俠飄來盪去的幻想自得。……

 

※少年

  

初中,開始有了無名的煩惱,想要了解人生——為什麼會生而為人?我們來世間要做什麼?此時,閃爍著智慧靈光的《泰戈爾詩集》成了乾枯心靈唯一的良伴。

  

高中時代,除了讀書還是讀書。高三時,強大的聯考壓力壓得人喘不過出氣來。每次月考完畢,心靈頓時感到非常空虛,不知活著是為什麼,只有回家抱枕痛哭。當時對未來仍懷抱著希望,以為只要考上大學,所有心中的疑問都能解決。

 

※大學時代

  

進了大學,我開始了追尋真理的歷程。

  

剛開始,我在中文系的書中找不到答案;又再去讀西洋文學,卻依然如此。因為文學作品即使再精采,仍然只是呈現了人生的各種現象和問題,卻不能徹底解決。而一些枯燥的課程如文字學、聲韻學,更讓人如坐針氈,我不知道這和解決生命的問題有何相關,因此十分痛苦。我經常呆望著文學院窗外美麗的景致,欣賞陽光落在長廊上的窗影,任憑老師在講台上賣力地教學,鏗鏘的語調在偌大的教室裡迴響,卻一點都激不起學習的興趣。而那股想探知宇宙人生究竟真理的心一直潛伏在內心深處,不時鼓盪、衝撞著我!

  

而第一次去拜訪翡翠谷,那大自然的靈氣迎面直逼而來,深深撼動了我的心!我激動地直往溪邊奔去,站在岩石上凝視奔騰的激流,全心感受大自然給我的震撼!隱約感覺在這山林溪流的後面似有東西在呼喚我,但卻不知是什麼!此後我經常去參加登山社的活動,心靈暫時在大自然中得到一些安慰。

  

後來我去讀當紅的存在主義,去旁聽哲學系開的「齊克果」,想了解這位丹麥哲人的宗教哲學,並老師討論,可那虛無的感覺反而更強了。我數度去教堂,和信徒一起唱聖詩,每每唱得淚流滿面;但那只能暫時紓解我的宗教情緒,聖經中的唯神理論卻始終無法敲開我的心門。

  

我開始向外尋求奧援。先是去找以前大一的國文老師,但她似乎不明白我的問題,只告訴我要努力學習知識,這自然無法打開我的心結。我去到書店,想找可以解決人生問題的大書,但看著店中一排排琳瑯滿目的書籍,什麼心理學、社會學、經濟學、物理學……我深深感覺這些都只是一門門破碎的知識!都不是我要的!全都不能解決我心中對宇宙人生根本的疑惑!

  

我也曾經找過同學,但她們和我一樣都在摸索,都是人生路上的新兵,都沒有能力解決「人生」這個大的課題。此後,我愈來愈沮喪,愈來愈不能適應學校的生活了。

  

大三寒假時,全班同學作了一趟獅頭山之旅。在上山階梯旁的樹上,看到許多佛家的偈子,什麼「觀身不淨,觀受是苦,觀心無常,觀法無我」、「諸行無常,諸法無我,涅槃寂靜」,我雖不明其中真義,但一句句都打在我糾結的心上,好痛好痛!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擊碎似的!當天晚上,我們夜宿尼姑庵。第二天清晨五點,就被廟裡的鐘鼓聲驚起。黑暗中,我和好友翁玉美靜靜地坐在山門前的階梯上,聽著那一聲聲鐘鼓擊打著宇宙,也擊打在心頭!我隱約感覺要找的答案就在裡面,但仍不知究竟是什麼!

  

那年三月,春寒料峭,綿綿陰雨下了一整個月。我陰鬱的心境一如這溼寒的天氣,沒有一絲生意。每天我遊走在校園和家之間,像一具行屍走肉,心靈是極度的空虛。但我心中仍然感覺這宇宙中確有真理存在,只是被茫茫大霧給遮蔽住,因此看不到它!

  

後來我愈來愈不能忍受這樣不明不白地活著!白天在學校強自壓抑,放學回到家裡,倒頭就痛哭。如是一日復一日!母親看了,著急地前來安慰,問我遇到了什麼事情。我對她說:我不是遭遇到什麼挫折,而是看到了人生的盡頭只有生老病死,只有幻滅!我是為人生而哭!是哭到人生的盡頭!母親也聽不懂,只能在旁乾著急。

  

有一天晚上,我真是苦到了極點,也愈發哭得厲害,希望就這樣死去,不要再醒來!第二天清晨五點,張開眼睛,看到前晚哭溼的枕頭,發現自己居然還活著,於是又再哭泣。一陣子後,我跑去找母親,她立刻疼惜地拉我進暖和的被窩。黑暗中,我安心地躺在母親的身邊,聽著窗外屋簷傳來滴滴答答的雨聲,心中感到一絲溫暖。忽然間,我若有所悟,就對母親說:「媽媽!我知道了!人沒有智慧是活不下去的!」

  

於是我活過來了!雖然當時還不知道所謂的「智慧」是什麼,但我明白它不是知識,不是外在的東西。它一定要是能統攝宇宙萬事萬物的真理,是能究竟解決宇宙人生問題的!我要去找到它!

  

緊接著,春光明媚的四月來了,台大校園遍地開滿了美麗的杜鵑花,我也慢慢恢復了生機。每天上完課,就和同學在椰林大道旁快樂地唱歌,也積極去旁聽哲學系的課;還跑去天主堂,請神父為我講道理。但聽了兩個月,我一點都無法接受那套唯一真神的教理,最後只有不了了之。

  

快放暑假時,有位佛學社的同學告知佛光山要辦「第二屆大專佛學夏令營」,問我要不要參加。我想起年初在獅頭山那段特殊的經驗,直覺只有佛法可以解決宇宙人生的大問題,於是就報了名。

  

七月,我和玉美等同學一起上了佛光山。當時佛光山還在草創期間,淨空法師在佛學院當教務主任,就為大專學員開講李炳南老居士的「十四講表」。法師相貌清s,口才頗佳,把佛法對宇宙人生的看法一一概要地清楚說明,多年來我對生命的疑惑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解開了,心情真是暢快非常!晚上,山風習習,大家在星光下訴說著內心的感受;耳畔,優美的「觀音靈感歌」和佛曲不時在山間迴盪,一波又一波,長久以來空虛的心靈好似得到了佛菩薩溫情的撫慰和呵護,心中感動不已。……就這樣,在理性和感性都得到滋潤和滿足後,就像魚找到了水源,我立刻毫不遲疑地投入了佛法的懷抱,開啟了今生學佛的大門!

  

兩個星期的課程結束後,我又參加救國團的活動去登玉山。雖然站在台灣最高的山頂上,可我發現距離天仍然非常非常遙遠,仍然碰觸不到宇宙的邊際。直到此時,我才醒悟——原來,向外追求是追不到的!從此以後,我就很少再去登大山了。

 

※初入佛門

  

下了山來,我和玉美等四人決定皈依淨空法師,正式進入佛門,成了他第一批正式入門的弟子。經過一場莊嚴的儀式,法師送我們每人一整套大本《華嚴經》,並期許四人未來為佛法奉獻心力。

  

大四時,我去旁聽哲學系方東美教授的佛教哲學,並開始聽淨空法師講經。往後四年,在他的帶領下,我快樂地神遊佛法的大海,窺見了佛門富麗的堂奧。他還訓練我們自己講唯識,再去大學社團講給學生聽。

  

那段時間,我曾在佛經裡看到一句話「徹法源底」,覺得那正是我當初苦苦追求宇宙真理的心境。而《華嚴經》〈迴向品〉中的偈子「不為自己求安樂,但願眾生得離苦」更感動了我。自我大學畢業,進入中學教書,即奉此為座右銘,盡心盡力拼命貢獻,以為這才是菩薩的事業。

 

※皈依華藏上師

  

兩年多後,某位法師自國外來台弘法。好友林慧莊和我有感於在家修行不易,見到他的弟子頗有進境,因而想追隨他出家。法師很快允諾次年秋天來台時為我們剃度。

  

因擔心出家不能如願,我們去土城承天禪寺拜訪了台灣修得最好的廣欽老和尚。那是個寒冷的黃昏,年高八旬有餘的老和尚坐在寬大的椅子裡,曲僂著非常瘦小的身子,定定地看著我們,然後說兩人都可以跟那位法師出家。但三個月後的春假,再上山去問他時,老和尚卻絕口不提那位法師,並勸我們在台灣出家。這樣的轉變令人十分納悶,但他卻不肯多說。 

  

又過了兩個多月,也就是民國六十三年六月,我們看到了居士會出版的《寶筏》報刊,就在頭版刊登了一位身穿法袍、頭戴尖帽的法師照片,旁邊有消息說香港紅教大持明金剛上師吳潤江(法名「蓮華金剛藏」,簡稱「華藏上師」)已經來台弘法。我們忽然憶起想學藏音「楞嚴咒」一事,眼前既然飛來這麼一個機會,何不及時把握呢?正巧旁邊有位居士是他的弟子,就幫我們安排。終於在隔天的下午,我們見到了鶴髮童顏的  華藏上師。

  

時年六十九的上師,身穿洗得發白的唐裝,一頭銀亮的短髮,白裡透紅的臉頰上漾著溫暖慈祥的笑容。他的頂門似有亮光,映照著他如赤子般純淨的臉更加清亮。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睛,還透出智慧來。當時心中不禁驚歎:這麼美的一張臉,真是世間稀有!(後來師父告訴我們,他是赤子眼、赤子心!)

 

上師見我們進來,立即滿面笑容地站起來,滔滔不絕為我們開示佛法的要義:「我們人都有六根,如果在面對六塵時與之勾結,就會生出六識,這六根、六塵、六識像是十八重鎖鍊,把我們的自性重重纏縛住,因此不得自在解脫;如果能夠回頭,六根面對六塵時不相勾結,束六和合為一精明,就能超出生死……」那種熱切的心情,像是要把他一生所證悟的佛法一股腦兒全部傾囊相授似的!

  

後來上師又開示了一些心法啟發我們,如「皈依」的真義是皈依自性,而不是皈依外面看得見的法師;「出家」是出三界的家,並不是出一般世俗的家庭。若拜明心見性的師父,可以一生成就;若拜錯了,也可能墮入惡道。所以拜師要拜「明」師,而不是「名」師!極樂世界的化土只是阿彌陀佛開的幼稚園,接引業習尚未清淨的眾生去修行;惟有回頭攝心入定,才有可能到實報莊嚴土,甚或常寂光土。……這些道理以前都未曾聽過,我們這才明白唯有學圓覺心法,方能真正達成當初想究竟了悟宇宙真理的心願,因此決定正式皈依他;而對佛法的修習,從此也就更上層樓了。

  

皈依上師後,我們天天去向他請教問題。三天後,上師就要我們兩人在台北法會中幫忙;後來又要我們隨他南下弘法。此後四年多,只要師父來台傳法,無論南北,都儘量帶我們在身邊做事,並隨時為我們開示,對正法的了解也因此一點一點更加深入了。而在這段南北奔波的弘法生活中,慢慢地體會到上師偉大的人格和無盡的慈悲,更肯定他是一位修行非常精純的聖者!

  

我們之所以會有這樣特殊的際遇,起先也不明原因,後來才得知是和師父宿緣深厚,有以致之!而這幾年隨師四處弘法並照顧他的日子,就好像是古代師徒生活的再現,令人懷念不已!(我已寫成「隨師弘法記行」一文,以紀念這段殊勝的因緣。)

  

民國六十八年初,傳來上師生病的消息,弟子都很焦急。二月,我赴香港探視師父,前後有半個月陪侍他左右。當時他的病體已有起色,可以出外走動。但四月十日凌晨,上師竟圓寂了!這個意外的消息真是晴天霹靂!許多弟子都亂了方寸。幸有梁智崇師兄早半年已經悟道,可以帶領大家繼續修行。四年後,新竹「明星諾那精舍」成立,圓覺宗的心法終於又可以在道場中正式弘揚了。

  

二十年來,梁師兄致力於出菩路的工作,講經說法、化度眾生,一直不遺餘力。不但創辦了「圓覺文教基金會」、「圓智學會」,還舉辦佛學與科學的研討會及講座,並出版論文集和期刊,以及重要經典的現代直解。此外,一千多篇說法的記錄,更是他多年智慧的結晶。圓覺宗在他日益圓熟的領導下,邁向了新的里程!

  

而當年上師來不及教的深層佛理,透過師兄多年的實修實證,一一展現在我們眼前;尤其他將佛經所教眾多繁雜的修行方法精鍊成一句「被知的都不是!」,更是令人佩服!從此修行路上有了一盞明燈,不但真切好用,而且是帖金剛護身符,可以一路還家,回到本來面目;一旦成功再出來,則「被知的都是!」,從此山河大地、宇宙萬有無一不是如來了!

 

※修行的路上

  

我是在上師圓寂當天清晨六點接到梁師兄電話通知,而得知此一惡耗,心中悲痛萬分,就跑到後陽台對著天空痛哭——不但哭自己從此失去了一位慈父、一位明師,更為無緣見到他的廣大眾生而悲哭。此時旭日東升,溫暖的陽光照在我身上,我感到師父就像陽光一樣遍滿虛空,因此就對著光燦的太陽發願:我要把師父的圓覺心法傳到全世界!讓來不及見到他的眾生也能學習到正法!

  

此後,這個大願就一直驅策著我朝這方面努力。因為願力太大,深怕無法完成,後來當我來基金會工作時,有很多年,我是日以繼夜、夜以繼日地拼命工作,而一本本書——包括諾那祖師、華藏上師和梁師兄的諸多演講、開示和講經記錄,以及佛科研討會論文集——就這樣陸陸續續誕生了!

  

也因心心念念顧著這個願,所以只要有機會,我就立刻把握將圓覺正法傳出去!就這樣,在十幾年前促成了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的佛子和我們接上了法緣,梁師兄從此每年去南洋弘法,華藏上師的法脈又重新在南洋發揚光大了。美國也是這樣牽上了線,近些年來,梁師兄曾經多次赴美說法度眾;移民美國的好友翁玉美,如今也已是美加地區的負責人了。而一水之隔的大陸,我更是付出許多心力,長期小心呵護照顧那邊的弟子。……又因這個願力很強(其實是宿世已發),雖然歷經許多挫折,健康也日漸惡化,卻一直沒有放棄!但多年來總把宗門的事放在第一,自己放在後面,以致留下來修行的時間太少,多年來始終沒有成就。

  

去年秋天,我看到《觀無量壽經》中描述諸大菩薩「於彼相中,實無所得,入空、無願、無相三昧」,頓時明白「願即無願,是名願」。於是重新檢討自己,了悟若不是從「本來面目」出來,即使發再大的願,都不是菩提心,所做都是向外馳求、向外攀緣!因此重新調整修行的步伐,開始朝著真心的方向去努力!如今的我並沒有放棄原本的大願,但做法已有不同——我要依《金剛經》來實踐「是名願」的部份,唯有如此,才不偏頗,也才能滿願!

  

去年九月某天晚上,我的意識忽然自己在對話:「我為什麼要學佛?因生命要圓成自己!」這是它自己跳出來的,連我都覺得有點驚訝!其實這「生命」不是一般所說,而是指「佛性」。所以我覺得還要補充一句:「即要圓滿展現自性與法性合一的光華」。

  

十月中旬,我被一些傷心的事困住了,內心十分痛苦,完全走不出來。第三天早上,我打電話去關懷一位海外中風的老同修,和她對談了一陣。放下電話後,立刻就有一個感覺襲來:啊!我剛才入了她的夢!

  

於是我立刻有所感悟:那我今生不也是入了一個左某人的夢嗎?她的一切悲喜感受不都是夢?而歷劫輪迴各種身份的她或他不也是夢?她既是夢,那華藏師父也是夢,釋迦牟尼佛也是夢了!釋迦牟尼佛既是夢,那阿彌陀佛、藥師如來、文殊、觀音、地藏、彌勒……等諸佛菩薩無不是夢了!呵!真是萬古恆沙一大夢啊!就這樣,我一下子從眼前的諸多煩惱中超拔了出來,好似跳出了天外,在太空中俯瞰法界裡一切佛世界皆如夢幻一般,真是痛快無比!於是我很快地完成了這篇短文:

 

秋日的晚上,意識忽然自我對話:

 

「我為什麼學佛?

 

因佛性要圓成自己——即要圓滿展現自性與法性合一的光華!」

 

於是佛性自己來了,來圓一場生死海中的圓覺大夢!

 

回首今生,我匍匐在真理的路上,跌跌撞撞一直走來,當初擋在眼前的大霧早已層層揭開——我明白了宇宙的源頭其實不在大霧後面,不在外面任何地方,而是近在自己心靈的深處!而我也深切感受到自己為什麼早在大學時代就如此苦苦追尋,那是因為這內心深處的佛性在驅動著我要回到它自己!回到那宇宙中的家啊!我也深深體會到一切眾生遲早都會被那內在的佛性驅使,而走上回頭路!所以十方眾生其實都是走在同一條歸鄉的路上,只是前進的速度快慢不同而已!

 

而「佛性」除了能知的「自性」,還包括那被知的、萬物的「法性」。惟有自性與法性相融無二,我們才完完全全找到了自己,才有了完整的佛性——那完整的「一」!從此無缺無憾,圓滿具足!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覺得大自然充滿靈氣,想要與之親近,並為之賦詩,原來這世界無一不與我們的佛性息息相關啊!

 

而《華嚴經》中所展現法界的無量無邊及豐富圓滿更是使人感動,那無量世界所展示的法性的法性,將我們的心量拓展到了無限。那諸佛菩薩偉大的心胸和無盡的智慧更是令人讚歎不已!這些都是佛子學習的典範,是我累世以來不斷轉生佛地的原因;今後盡未來際,我還會努力走下去,要圓滿再圓滿。……

 

大學畢業時,我曾在畢業紀念冊上寫下留言:「迸散了的世界,誰能將其攬回,繫成一個圓?」現在想來,我一直期盼、追求的是一個圓滿的世界,那不就是觀世音自在菩薩《心要經》的那句「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,照見五蘊還歸自性法性空」,而這個圓滿大夢也惟有來學圓覺宗的如來正法才能實現呵!

 

今生自學佛以來,得到過許多貴人的啟發和幫助,此後惟有努力修行,以為回報。同時心中非常感恩:感恩十方諸佛菩薩!感恩歷代祖師!感恩華藏上師!感恩梁師兄!感恩菩提道上所有曾經給我協助的法師和同修!……

 

寫到這裡,早已淚如雨下,不能自已!……